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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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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
老太太想要搶奪, 但忌諱江宿,她哭天喊地:“我的汗巾子,我的糧票, 我們家攢了幾個月啊。”她盯著蘇好好手中一沓子的糧票,眼都綠了,應該是剛剛打架打丟的。

這比割了她的肉還讓她痛啊!

又一個老頭竄了出來:“我的汗巾子, 我的糧票!我們家攢了半年啊, 這要是丟了,下半年全家喝西北風啊。”

一個中年婦女也哭著說道:“這是我丟的, 那汗巾子上的油點還是吃飯的時候染上去的,後來洗不掉了。”

說話間, 就一群人跑過來圍觀,“我還說是我的呢!”

反正是那小姑娘撿的,誰的都有可能。

幾個人都想上伸手朝蘇好好搶, 仿佛搶到誰手裏,糧票就是誰的了,蘇好好慫,把糧票一卷塞給了江宿。

江宿伸手推開擠上來的兩人,隨手一推,把兩人推的連著退了好幾步。

眾人:……

這人不好惹啊!

蘇好好站在江宿身後,特別有安全感:“……你們都說是自己的,誰能說說有多少糧票嗎?”

老太太都急瘋了,生怕蘇好好把糧票給人了, 伸手去推搡其他人, “那是我的, 你們這些腌臜東西,也敢跟我搶, 滾一邊去!”她擠上去,倒是沒敢再伸手:“我不識數啊,我哪知道有多少錢。”

旁邊的老頭揪著她的頭發,把她扯回來了:“就你這人品,肯定不是你的,你才該滾蛋。我也不識數,沒數過啊。”

眼見著幾個人推攘著都要打起來了,江宿道:“警察局沒多遠,到警察局說吧。”

這些糧票足有三百多斤,不是小數額!來歷正嗎?

這一說去警察局,其中幾個想要趁亂賺便宜的人就慫了,就剩下三個人說是自己的,去警察局,那也是自己的。

警察局距離不遠,走著十來分鐘就到了。

一群人到了警察局,江宿把手帕遞給一個警察,說是在公園裏撿的,失主有點多,讓警察調查一下。

這也簡單,糧票都是定量的,誰家能攢這麽多的東西,很容易查出來。

警察才說了幾句話,中年婦女連忙道:“不是我的!我也不知道是誰的,我就看他們都說是自己的,害怕他們從這兩年輕人手裏冒領了。現在到了警察局,肯定警察說的是。”

老頭梗著脖子:“那都是我的,我省吃儉用省出來的,有一部分是換的!都是給我兒子娶媳婦的。”

老太太摟著自己的乖孫齊文宗哭嚎:“我的!都是我兒子給我的,我兒子說我苦了半輩子,如今不要再苦了。宗宗,你跟警察說,是不是你爸爸給的。”

齊文宗在警察局裏很乖覺,再不敢放肆,小聲說道:“都是我家的。”

年輕的警察還要問話,一個年長一些的女警察大步走了過來,接了手帕和糧票,認真的查看一遍糧票。

片刻後,她道:“我再問最後一遍,真是你們的?”

老頭和老太太不假思索的點頭。

女警察道:“先關起來,小張,小王,帶隊去他們家裏調查。”

老頭和老太太懵了,老頭大喊:“憑什麽把我關起來!我就是丟了糧票。”

老太太躺在地上撒潑:“殺人了,警察要殺人了。”

女警察才不管他們撒潑,直接用銀手鐲把兩人銬起來,分開關著。

老頭被嚇得臉都白了,他就是想賺便宜,有了這糧票,兒子結婚也不用愁了,他就是冒領個糧票,也沒有領到手呢,怎麽就被關起來?

他要是進了監獄,他兒子更討不到老婆了。

他嚎叫:“這糧票我不要了!別抓我啊。”

老太太被拖著往前走,她差點嚇暈,齊文宗被嚇得就要跑,被警察給扯了回來:“你奶奶都在這兒呢,往哪兒跑呢?小心拐子把你拐走。”

老太太哭嚎著:“警察,就是我的糧票啊!真是我的啊!”

她丟了糧票,她領糧票,怎麽就要把她關起來?

剩下圍觀的人也都被留下來做筆錄,暫時都不要離開。

蘇好好覺得不對勁,湊到江宿跟前小聲問他:“這糧票是不是不對勁?”

江宿學著她的樣子,也小小聲說話:“可能來歷不正,哪裏丟的糧票可能比較多,這應該是一部分。是糧站?”

蘇好好:“天吶,電影裏都不敢這麽演。我希望是剛剛那老太太的,那熊孩子還一口一個讓他爸爸把人關起來,也不知道他爸爸幹啥的。”

女警察走過來,讓兩人也留下姓名、單位、住址,還問兩人是怎麽撿到的錢。

江宿接了簽字筆登記信息,他寫了自己的,也把蘇好好的信息也留下了。

蘇好好:“剛剛那老太太的孫子欺負另外一個小姑娘,小姑娘的媽媽去阻止,老太太便開始揍小姑娘媽媽,打了一陣子,等他們都散了,我們離開的時候在附近踩到了包著糧票的手帕,我剛打開,這些人就跑過來說是他們丟的。”

女警察道:“你認識小姑娘媽媽嗎?”

蘇好好搖頭:“不認識,小姑娘媽媽25歲左右,長得挺漂亮的,小姑娘五六歲,紮著小揪揪,眼睛跟黑葡萄一樣,特別可愛,哦,對了,小姑娘好像叫姜貝貝,沒聽清楚是哪個姜,應該還在文臺山玩呢。”

女警察讓人去尋找小姑娘母女,跟蘇好好道:“你們暫時先留一陣。”

江宿把本子和筆遞給女警察,女警察一看信息,江宿竟然是個軍人,態度立刻好了許多,她多說了兩句:“我叫黃娟,兩天前的晚上,順德糧站丟了三千八百多斤的糧票,昨天早上報的警。”

蘇好好震驚,真被江宿猜對了呀,真來歷不正啊。。

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糧站丟糧票的!這也夠匪夷所思了,“那剛剛的糧票……”

黃娟警察道:“已經讓糧站的主任過來認了。”

能不能認出來,不好說,總歸是一個突破口。

誰家普通人出門帶三百多斤的糧票。

等黃娟走後,江宿道:“第一次和你出來玩,就到了警察局喝茶。”

蘇好好:“多有意思啊!你說這糧票是不是糧站的?糧站竟然還能丟糧票,這也太不小心了。”

江宿:“確實不小心,估計是全國第一起,糧站的主任都要換人做了。”

別管糧票能不能找回來,糧站的主任肯定得下臺,這也夠不合格的。

蘇好好:“我好期待那熊孩子的爸爸過來啊。”

蘇好好的期待很快實現,齊文宗的爸爸媽媽很快被帶來了,齊文宗的媽媽一來就抱著齊文宗哭,心肝寶貝的喊著,又責怪警察無緣無故的關押齊老太,說要去上級單位舉報他們這個警察局,讓她們警察局都吃處分。

黃娟道:“麻煩先解釋一下,這些糧票的來歷。”她把那些糧票給齊文宗的爸媽看。

齊文宗喊著:“爸爸,爸爸,你快跟警察說,這是你給奶奶的糧票。”

齊文宗的媽媽的臉一下子拉成了,她惱怒,“齊大勇,你給我說清楚,你憑什麽給你媽這麽多糧票,咱們家不吃不喝了?”

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齊大勇的身上,齊大勇的心一下子就沈到了谷底,他罵娘的心都有了,他給他娘糧票的時候,千叮嚀萬囑咐,讓他娘存起來慢慢花,他老娘一口答應,說肯定不亂花,這才一天的功夫,就給弄到了警察局?

齊大勇彎腰拍拍齊文宗的臉:“宗宗,爸爸什麽時候給你奶奶糧票了,咱們家哪有這麽多的糧票,小孩子可不能亂說話,不然就再也吃不到奶糖了。”

齊文宗立刻改口:“爸爸沒有給奶奶糧票!”

齊文宗的媽媽不樂意,她惱怒齊大勇竟然偷偷給婆婆塞糧票,她扯著齊文宗:“你說實話,媽給你買奶糖,媽媽晚上給你做紅燒肉吃。”

齊文宗再次改口:“爸爸給奶奶糧票了,就是爸爸給的,爸爸說他有好多糧票。”

齊大勇大怒,擡手就給了齊文宗媽媽一巴掌,“你個蠢婦哄宗宗撒謊做什麽?”

齊文宗媽媽被打蒙了,捂著臉痛哭,“齊大勇,你敢打我。”

她壓根不清楚現在的局勢。

齊家三口子鬧成了一團,黃娟道:“行了,別吵吵了。”又問齊大勇:“你老丈人在糧站上班?”

齊大勇臉色難堪,他點頭:“是的。”

黃娟又問:“你在平泰酒館上班?”

齊大勇再次點頭,面露焦急:“是。糧票不是我娘的,什麽時候能把我娘放了,我娘身體不好,別把她嚇病。”

黃娟:“你心理素質還挺高的,先去裏面休息會兒。”

把齊大勇也請進房間裏關起來了。

至於齊文宗母子,都被嚇白了臉。

黃娟拿了大白兔奶糖在齊文宗眼前晃:“宗宗,你能告訴阿姨,你爸爸把糧票都放在了哪裏嗎?”

齊文宗的媽媽一下子捂住了齊文宗的嘴巴,盯著黃娟:“我要告你!”

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妥,不敢再亂說話。

黃娟收了糖:“等你們能出去了再說吧。”

另外一個老頭的兒子也來了,長得尖嘴猴腮的,看著像個街溜子,黃娟問他糧票是不是他們家的,男人立刻道:“肯定是我們家的。”還要伸手去搶。

黃娟:“行,你也進去吧。”

男人被拉進去單獨關著:???

他立刻改口哭訴道:“不是我家的,我家要是有這麽多的糧票,我還能打光棍嗎?你剛剛是釣魚執法!你拿著糧票問,誰不說是自己的?”

糧站的前主任王相和現主任陸有為一起來了。

短短一天,主任已經換人做了。

前主任王相現在已經被貶為扛大包的了,就是給糧站扛麻袋,這會兒累的腰酸背痛直不起腰。

兩人一過來,齊文宗的媽媽就撲了過去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:“爸,他們把大勇和我婆婆都抓了起來,你快把大勇救出來啊。”

齊文宗也哭:“姥爺,我不想在這裏,你快帶我離開。”

陸有為一路上都是忐忑的,這會兒一下子就變了臉色,額頭都冒了汗。

齊大勇出了問題!這個蠢貨啊。

黃娟:“麻煩兩位認認這糧票,看看是不是丟的那一批。”

陸有為先接糧票,大致的看了看,搖頭:“不是。”還對王相笑:“你還得扛大包呢,還是趕緊回去吧,別抗大包都幹不了。”

都這個時候了,王相哪裏還會接受他的威脅,他咬牙道:“這麽多的糧票丟在我手上,我必須得看看。而且,你女婿是怎麽進了警察局啊?該不是和糧站丟的糧票有關系吧?”

陸有為心裏恨得不行,蠢豬,一群蠢豬,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:“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。”

王相接了糧票,認真的看著,等看到其中兩張的時候,他激動的語無倫次:“就是這些!這兩張糧票是高寧女兒畫的,當時我還罵了她一頓!就是這個,你看看,上面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兒,這一張是一個長頭發的女人,手裏拿的是金箍棒,這是揍人的樣子。”

他眼淚都出來了,“高寧是糧站的會計,因為這事情,被陸有為調去打掃衛生了。”

他拿著那兩張糧票給警察看:“警察啊,你看看,就是這兩張,可以讓高寧和貝貝來,你一準能看出來,這畫上的女人和高寧一模一樣。”

黃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實證,雖然糧票上的女人就是小姑娘的隨便畫的,那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像誰的。但只要是她們畫的就行!

她讓人去找高寧和她的女兒來。

王相:“警察,這些糧票哪裏來的?是不是陸有為的女婿偷得?”他笑著笑著又哭了:“陸有為,你好厲害的手段,偷了糧站的所有糧票,把我趕下臺,你自己倒是成了糧站的主任。可你偷得不是糧票,是老百姓的血肉啊。”

正在此時,王相看到了外面進來的母女,母女倆正扭頭看一個漂亮姑娘,高寧朝著蘇好好揮手:“妹妹,之前謝謝你啊。”

王相趕緊喊道:“小高,你快過來看看!這是不是貝貝畫的!”還湊到黃娟跟前,指著上面的女人道:“是不是一模一樣!”

黃娟沒有看到高寧的時候還不覺得這畫像誰,一旦看到了高寧,那真是一眼能認出來,神似!

高寧牽著貝貝走了過來,喊了一聲:“前主任,你也在啊?”

王相趕緊伸手拉姜貝貝,“貝貝,你快告訴警察,這是不是你畫的?”

黃娟彎腰給貝貝看,貝貝看了一眼,便道:“我畫的!媽媽還打我屁股。”

高寧也想起來了這些糧票,她震驚:“這些糧票找到了?”

因為這些糧票,她還打了姜貝貝,因為姜貝貝亂塗亂畫。

蘇好好也湊過來看,還別說,畫的還真是神似,寥寥數筆,已經把高寧的形象給畫了進去,蘇好好誇:“你畫畫真有天賦。”

姜貝貝靦腆的笑,小聲的跟蘇好好道:“謝謝姐姐。”

王相指著陸有為大罵:“你個沒良心的東西,當初我一手提拔你,你為了跟我搶位置,你竟然幹著喪良心的事。”

陸有為喊冤,這糧票跟他有什麽關系!他道:“是你和高寧給我下套。”

高寧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,“陸主任,這是被偷的那一批糧票!我能用被偷的糧票給你下套?你怎麽能這麽高看我?這糧票怎麽回事兒?哪裏找到的?剩下的呢?”

她之前是會計,因為這事情,無辜連累,如今是個打掃糧站的。

她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。

蘇好好跟高寧解釋:“剛剛欺負貝貝的熊孩子是這人的外孫子,這糧票是我在你們打架那一塊撿到的,熊孩子的奶奶和另外一個老頭都說這是他們丟的糧票。”

高寧道:“臥槽!我把那老太太兜裏的糧票打出來了?還正好是被偷的糧票。天吶,陸主任,你們偷糧票,這得挨槍子吧。”

齊文宗的媽媽終於明白這糧票的問題了,她嚇得腿都是軟的,連聲否認:“這不是我婆婆的糧票,我們家沒有這麽多的糧票。”

黃娟聽了這麽多,糧票是誰偷得,她心裏也有底了,另外一個老頭和他兒子就是渾水摸魚想賺便宜,錢確實是齊老太丟的。

他的兒子把偷來的糧票給了他娘。

他娘帶著孫子去文臺山玩,欺負了姜貝貝,和高寧打了起來,糧票被打出來,又被蘇好好撿到了。

黃娟把陸有為關了起來:“剩下的糧票在哪裏?”

陸有為喊冤,他什麽都不知道!

被關著的齊大勇也喊冤,說糧票跟他家沒關系,她娘胡說的。

只有齊老太一邊哭一邊喊,“糧票是我的,真是我的,是我兒子給我的,放了我,快放了我。”

警察錄了口供,又讓不識字的齊老太按了手印,想要套話,讓她說出來齊大勇哪裏來的糧票,齊老太是真不知道,她以為都是齊大勇攢的,孝敬她這個老太太的。

警察拿著口供逼問齊大勇:“糧票已經證實是順德糧站丟失的那一批了。你娘這份口供,也足以證明,糧票都是你偷的了,人證物證都有,你若是不交代其他的,也能定罪了。”他道:“以你的本事,也夠不著糧站吧,你這是想把吃槍子的罪名擔在自己身上了?”

齊大勇真是恨她娘蠢,更恨自己蠢,他怎麽能給他娘糧票呢?他娘怎麽還把糧票弄丟了呢?丟了就丟了,怎麽就鬧到了警察局。

這不是小偷拿著罪證往警察局裏鉆嗎?

他多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。醒來以後,他老丈人是糧站的主任,他還是平泰酒館記賬的,老丈人說了,過段時間,想辦法讓他當平臺酒館的經理。

他沒有等來多短時間的經理,怎麽就進了監獄,以後還有吃槍子了?

他拼命的朝著桌子磕頭,希望把自己磕暈過去,醒來以後,這一切一定都是夢。

這時候黃娟拿了另外一份口供道:“不想說就不用審了,陸有為已經交代了,他什麽也不知情,都是這個齊大勇幹的。糧票再找找,實在找不到,就結案吧。反正證據也夠了,下個月把齊大勇拉出去槍.斃了。”

齊大勇徹底傻了,“不!”

黃娟:“按手印吧,我不勉強你。”

警察抓著齊大勇的手,讓他按手印,齊大勇拼命的縮手,“不,不是我幹的,都是我老丈人,是他!”

接下倆,齊大勇非常配合的交代,是陸有為約了王相去平泰酒館吃酒,等王相喝醉以後,把糧站的鑰匙都拓印了一份,又把這些鑰匙給配出來交給陸有為,後來的事情,他就都不知道了,等糧站發生了失竊案後,他又給老丈人送酒,老丈人一高興,給了他幾百斤的糧票,他又給了齊老太。

說完以後,他還喊冤道:“我是清白的!”

黃娟:“你是無辜的,是陸有為欺騙你,不過到底要受影響,你知道其他糧票在哪裏嗎?這些糧票要是能被你找到,你也算是大義滅親,還能給你個獎狀拿,糧站肯定也得給你獎勵,說不得你也能在酒館裏混個公方經理當當。”

又是恐嚇又是獎勵的,齊大勇暈暈乎乎開口:“你說的真的?”

黃娟隨口忽悠:“那肯定啊,不然別人怎麽會大義滅親舉報親屬。你看看那些人,哪個沒有升官?”

特殊時期,兩口子互相揭發,子女舉報父母……多了去了。

齊大勇:“去墳院挖!我老丈人最喜歡去墳院喝酒。”

有了齊大勇的口供,陸有為這裏就更好交代了,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婿如此蠢笨,將他連累成這樣,連糧票藏得地方都說了,他可真蠢啊。

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交代不交代,又能有什麽區別?

他都是槍斃的命。

他就一個女兒,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,希望保齊大勇一條命。

把齊大勇摘了出去,齊大勇什麽都不知道,都是被他騙得。

並沒有說糧票是兩人一起偷得,更沒有說,糧票藏得地方是兩人一起挖的。

陸有為淚流滿面,他只當了一天的糧站主任,糧票也沒敢花啊……

黃娟拿了口供,稍微琢磨一下,改了供詞,去找齊大勇,“你老丈人說,糧票是你們倆一起偷得,糧票是你們倆一起藏得,簽字蓋章吧。”

齊大勇一下子就癱了,地上嘩啦啦的,他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,哆哆嗦嗦的不肯簽字,“這老不死的說把我當親兒子,就這麽害我這個親兒子的?那個老不死的,要不是他說沒人發現,我能去幹嗎?他害死我了啊。”

他一把鼻涕一把淚,仿佛自己多麽的無辜。

黃娟笑著說道:“齊大勇,你老丈人把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,你倒是承認了。行了,你倆也能做個伴,一起挨槍子吧。”

齊大勇眼睛一翻,徹底暈死。

他這輩子竟然是蠢死的。

齊大勇和陸有為都認罪了,齊老太也就被放了出來,她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,嚷嚷道,“我就說糧票是我兒子給我的,那就是我的糧票。你們要給我道歉,把糧票還給我!”

齊文宗的媽媽陸思靜已經明白了經過,甚至意識到丈夫和父親恐怕都完蛋了,聽到齊老太的話,氣的恨不得殺了她,她沖了上去,廝打齊老太:“我爹和大勇都被你害死了!你怎麽這麽賤啊?你拿著糧票到處晃蕩什麽?”

齊老太大怒,“你個騷.蹄子,敢跟我動手!”掄起巴掌朝著陸思靜扇去。

陸思靜嚎啕大哭,甚至不想還手了,不是臉疼,是心疼,完了!全完了!她爹和齊大勇都會被槍斃,他們一家也會被送去農場改造。

她怪齊老太惹事,怪齊大勇愚孝蠢笨,甚至怪她爹領著齊大勇去偷糧票。

可是怪誰又有什麽用。

警察讓大家都散了,把齊老太婆媳也趕了出去,別在警察局鬧事情。

黃娟帶著人去陸家祖墳挖糧票,一群人跟在後面,蘇好好這會兒也想知道結果,也跟著一起走,覺得有點餓了,從包裏抓了肉幹,分給江宿一些,又給了貝貝一小把。

貝貝有些害羞,臉頰都紅了,縮著手不肯要。

蘇好好稀罕這麽容易害羞臉紅的小姑娘,“肚子該餓了吧,姐姐請你吃~”塞給了小姑娘,“甜口的,很好吃。”

貝貝臉頰更紅了,對著蘇好好甜甜一笑:“謝謝姐姐。”

蘇好好摸摸她腦袋:“真乖。”覺得這小姑娘眼睛真漂亮,再看看江宿,似乎有點點像!長大以後肯定超迷人。

高寧道:“謝謝你啊,多虧你才找回了這些糧票。”

蘇好好還蠻喜歡這母女倆的,母親戰鬥力爆表,小姑娘靦腆害羞易臉紅,她道:“沒有你揍那老太太,這糧票也掉不出來。”

高寧也笑了起來:“等會兒我請你們吃午飯!”

一群人到了墳院以後,找了一圈發現了燒紙的痕跡,直接挖開了那一塊,在墳頭找到了一個箱子,打開一看,裏面都是糧票,足有三千斤!

除了齊大勇得到的幾百斤,剩下的都在這裏了。

罪證找到,等待陸有為何齊大勇的是死罪。

齊老太也跟了來,他哪裏能想到,齊大勇給的糧票竟然是從糧站偷得,而她……

兒啊,你怎麽不跟娘說實話。

兒啊,你怎麽這麽傻,這種事情怎麽能幹呢。

兒啊,你死了,是娘害死了你,不,是陸有為害死你了,那個老不死的,怎麽能慫恿你偷糧票。

可腦海裏是齊大勇給她糧票時的樣子,齊大勇說,娘,你前半輩子過得這麽苦,如今我出息了,我以後一定不讓你缺了糧票,娘,你後半輩子就等著享福吧。

齊大勇說完孝順的話,又囑咐她不要亂花,不要把漏財,不要讓人看到了。

齊老太再也不是那個囂張跋扈到處扇人巴掌的囂張老太,她哭的死去活來,跪在警察跟前:“都是我幹的,是我啊!我兒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熊孩子齊文宗也不敢再放肆,他縮著腦袋藏在他媽媽的身後,生怕再被送到警察局,像爸爸、姥爺一樣吃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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